泳坛天才孙杨恋爱了,这应该是件幸福的事情。但教练和主管单位认为这个有着极佳天赋的运动员把黄金年龄用在恋爱上是不务正业,“年纪轻轻就谈恋爱,怎么能训练好?”“运动员的最大价值就是为国争光。”“孙杨有多少青春可以挥霍?回归泳池才是王道。”
游泳是天赋,恋爱是天性。当浪费天赋遭遇扼杀天性,哪个更不可接受?
对此,同样因恋爱遭遇外界指责的高尔夫金童麦克罗伊就给出了明确的回答:“我知道我不像其他球手打的比赛那么多遭到了批评,但对于我来说,生活比高尔夫多得多。我不知道人们听到这个话是不是感到惊讶,可是我的生活中有许多事情,而不仅仅是高尔夫。”
的确,孙杨游泳的天赋是亿里挑一的,而且运动员的黄金年龄极度短暂,这就造成了恋爱会浪费时间,影响训练的印象。但是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是孙杨的话,你是选择去训练还是选择去恋爱?社会在扼杀个人天性的时候常常这么说:“你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京华时报》就要求“孙杨好好反思,用训练和比赛中更专注的表现重新赢得教练的信任。通过这次考验,成为一位真正的巨星。”
21岁的世界冠军不可多得,但21岁的爱情在人生中也不会有重来的机会。谁将真正陪伴你一生?谁在温暖你回忆的心田?是那些贵重但冰冷的奖牌抑或是甜甜的亲情、爱情?
其实,这是每个人在人生中都会遇到的选择题,你是愿意成为事业上的“巨星”还是成为生活中的“巨人”?我们的传统文化一直把“三过家门而不入”、“舍小家顾大家”作为推崇的对象,但当你白发苍苍回首往事,会不会因为曾经的舍弃而心生愧疚?米克尔森在高尔夫上取得的成绩一直无法和伍兹相媲美,但他愿意随时放弃比赛去守护妻子生产,更愿意长时间停赛去照顾患病的妻子 。球场内他不如老虎“巨星”,但在球场外,他还是个好丈夫、好儿子、好父亲。
艳遇是什么?是你人生路上走过的山、看过的海,是路边悄悄绽放的花朵,是擦肩而过的浅浅一笑,是人生最美丽的相逢。艳遇,可能是你喜欢的美女,也可能是你喜欢的高尔夫。一件事物,在这一刻,让你觉得对你是如此的重要,TA就是你的艳遇。
有一天我们终将老去,但你会说:在我最好的年华里,我没错过那一场艳遇。
我家里穷,妈妈又下岗了,靠在菜市场上摆个摊子过日子,我从不敢伸手向妈妈要零用钱。
周六那天早上,我刚起床,妈妈就把两元钱塞进我的口袋里,一夜之间,她仿佛成了大富婆,挺阔气地说:“你想吃什么就到街上去买吧!”
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从口袋拿出钱来,看了又看,两元钱,真的是两元钱!我说了声“谢谢妈妈”,撒开腿就往外跑。
我跑出家门不远,就听到“卖汤圆啊卖汤圆”的叫声,循声望去,没见到卖汤圆的,却见对面街头蹲着一个小女孩。她面前放着一只破碗,手里拿着一根竹棒子,一有人从她跟前走过,她就用竹棒子敲着那只破碗,乞求道:“好心的阿叔阿姨,给点钱吧!”
我禁不住走过去,看了看,是个盲女。不由得想起了表哥曾经对我说过的话,现在有些残疾人在街头讨钱,其实是装出来的,骗取人们的同情心,千万别上当。那么这个小女孩是真盲还是假盲呢?我仔细地审视着她那双眼睛,似睁非睁,似闭非闭,不时微微地动一下,却不见目光,一有动静就侧着耳朵听,从表面上实在看不出什么破绽来。这家伙装得倒像,我得想个法儿,揭穿她的庐山真面目。
我跑回家去,找来一张半旧的包书纸,用小刀把它裁成一元钱大小,对折起来,揉了揉,捏在手心里。
我不紧不慢地来到那小女孩跟前,她立即用竹棒子敲着破碗叫道:“好心的人,给点钱吧!”我把捏在手里的“一元钱”丢进她的破碗里。她反应倒快,一下就把“钱”抓在手里,站起来,一连说了几声“谢谢”,转过身,用竹棒子点着地板,慢慢地朝街那头走去。
我朝她去的方向望望,那边有一个卖汤圆的小摊档。这小女孩想去买汤圆?难道她真是盲人?我连忙跟在她后面,只见她走到那卖汤圆的阿婆跟前,问:“是卖汤圆的吗?”
她果真是去买汤圆,这回糟了!刹那间,我仿佛被人扒光了衣服,当街曝光,又羞又愧。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以为人家是骗子,到头来自己反而成了个不折不扣的骗子,而且骗的是一个十分可怜的小盲女,我还算是人吗?我正想上前要回我“好心施舍”的“一元钱”,可是,我一看,那“一元钱”已交到了卖汤圆的阿婆手上。阿婆拿着那“一元钱”,又看看那小盲女,问:“小妹妹,你想吃汤圆?”
小盲女说:“不,买给我妈吃的。”
“买给你妈吃的?”
“是呀。”
“好,好!”阿婆一连说了两声“好”,收下了那“一元钱”,舀了满满一碗汤圆,装在一只塑料袋子里,提了提,似乎有点不放心,又加了一只袋子,这才交给小盲女,说:“小妹妹,拿着,路上小心点。”
小盲女拎着汤圆走了,阿婆又拿出那“一元钱”,用手轻轻地抹了抹上面的皱纹,然后对折起来。我再也不能犹豫了,急急上前,大声叫道:“阿婆,这不是钱,是一张废纸!”
“我知道。”阿婆坦然地望了我一眼,把那张纸装进口袋里。
“您知道?”我指着小盲女的背影,不解地问,“那您为什么还把汤圆卖给她?”
“卖给她?不,我是送给她的。”
“这……为啥啊?”
“孩子,你不知道。我在这里卖汤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来我这里买汤圆的,不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就是年轻力壮的汉子,他们不是给自己的儿孙买的,就是给自己的妻子买的,只有刚才那个小女孩是给自己的阿妈买的。”说到这里,阿婆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年纪小小的,眼睛又看不见,难得这一份孝心啊!”
我整张脸不由得像火一样烧起来,我的心仿佛被谁用刀子狠狠地刺了一下,一阵尖锐的痛,细密的汗珠随即渗了出来。我掏出一元钱,怯怯地说:“阿婆,我给您一元钱,您把那张纸换给我,好吗?”
“你想换我那张纸?”阿婆瞅着我,疑惑地问,“为什么呀?”
“这,这……那张纸是我的。”
阿婆从衣袋里掏出那张纸,问:“这张纸明明是那个小女孩给我的,怎么是你的呀?”
我红着脸,将我怎样试探小女孩的事,在阿婆面前彻底坦白交代。
阿婆没责怪我,说我能承认错误还是个诚实的孩子。她说:“这钱你就不必换了,我说过,那碗汤圆是我送给她的。”
那“一元钱”我要不回来,心里实在愧疚。望着阿婆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我想到了妈妈,阿婆在这街头上摆个小摊档,挣几个钱实在不容易啊,我怎么能让阿婆去吃这个亏呢?我想了想,说:“阿婆,我也买一碗汤圆,给我妈的。”
“好,好!”阿婆又是一连说了两声“好”,给我舀了一碗汤圆,装在塑料袋子里。
我接过汤圆,顺手把两元钱塞给阿婆,像战场上战败了的逃兵,飞也似的跑了,阿婆在我身后叫喊什么,我半句也没听进去。
小时候,我家门前有一架葡萄。从葡萄长出来的那一天起,我就一天天监视着它们。葡萄成熟得很慢,一颗,一颗,像蜗牛。我以为我很快,因为我抢在蜗牛爬上葡萄藤之前摘到了那一颗甜葡萄。可每次回味起来,舌根依然是酸的。
快,能让我们获得什么?很多。比如更早接近终点,把怅惘留给身后的竞争者。
那么,在快中,我们失去了什么?不知道。因为这个问题,快的人没有想过。就像有一天,你推开门,突然发现你的孩子已经大学毕业,正在为没着落的工作和捉摸不透的爱情欷歔苦恼。而你出门的时候,他还在呼啦啦地玩着溜溜球。不是吗?
据说,当人类还在丛林里跟剑齿虎赤身肉搏的时候,发展出了一套快速应对的系统,在第一时间做出决断与行动,但是常出错。错不要紧,因为在弱肉强食的丛林里,快而错比慢而对更安全。后来呢?我们进化成了猿,蹲在树上,不用老想着被吃掉,于是就有空闲胡思乱想了。渐渐地,另一套审慎决策的系统发展起来。事实很明显:在人类的进化史上,“慢”比“快”更高级。
工业革命以来,奔跑了好几个世纪的人类,像一架一经发动便再也无法停歇的永动机,以速度为终点,奔跑,奔跑!超越时间,超越空间,甚至超越了预设的终点。可为什么我们的内心还是感到恐慌?更多的时候,一旦赶到尽头,便发现所谓的终点,不过是人生虚线上的一个小小的圆点;我们总是发现,我们失去了过程中的细节。
我们是被历史虚笔带过的、缺乏细节的人。我们有追求,但没有理想;我们有目标,但没有信条;我们有欲望,但没有要求。我们站在一个孤岛上,记不清来时的路径。我们努力,我们疲倦,却不觉得充实。因为,我们删减压缩了生命的经验。我们双手盈握着的,莫不是一个看似圆满的空虚?
慢,不一定落后,而落后在今天不一定就会挨打。是的,有些事情说起来也许有点讽刺。很多古迹之所以保存得完整,竟是得益于落后,得益于慢。于是,人们从中发现了宇宙的秘密,起点即终点。于是由圆见缺,于是自多及少,于是人们发现,快就是慢,而慢是另一种快。
慢,是放大后的细节。慢,是精确把握当下的最直接的方式。慢,是风流云散后对前尘往事的端详。慢,是对未来的回忆。
精确一点吧,请别太快。请向我呈现一颗葡萄的变化,流转的光泽,酸与甜的佳酿。请向我描述蜗牛的慢,它走过的弯路,犯过的错误,它的自信与谦卑,沉重与豁达,它带着房子去旅行的乐观,与那背负着十字架的罪恶感。尽管在中国,蜗牛象征着缓慢和落后,但在西方,人们却视之为恒定执著的坚持者。它指向未来,因为人们会借蜗牛的行动来预测天气。如果蜗牛的触角伸得很长,就意味着明天有一个好天气。
诗人说得好:一只追赶火车的蜗牛上了前程。